二月初四，惊蛰将至，药膳馆的厨房里飘着清淡的米香。郑淮安推着石磨缓缓转动，磨槽中米浆洁白如乳。米，去年新谷。将米浆倒入木桶，浆质细腻，透着稻谷的清香。

小林提着陶罐进来，罐中盛着新滤的井水，清冽见底。的甜水井。水注入米浆，水纹轻漾。我取过竹勺轻搅，米浆顺滑，浓度恰到好处。

磨浆最是关键。石磨需匀速转动，米与水徐徐添入。磨手法沉稳：\"急则粗，缓则细，力道均匀方得细浆。从磨缝渗出，洁白如绸。小林学着推磨，却总是时快时慢。静，气要匀。如春蚕吐丝，绵绵不绝。

煮浆考验耐心。米浆入铜锅，文火慢熬。竹铲徐徐搅动：\"火要文，铲要勤，防糊防凝。渐渐稠厚，泛起细密气泡。挂勺成片，方是时候。

点卤需要精准。徐注入，郑淮安执勺轻搅：\"卤要缓，搅要轻，凝而不老。渐渐凝结，如云絮聚合。上次我点的豆腐老了。

定型讲究火候。凝好的米浆倒入木模，覆上纱布。去余水，固其形。在模中渐渐紧实，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颤而不散，嫩而不碎。

脱模需要巧劲。郑淮安将木模倒扣，米豆腐完整滑出。质地莹润，触手生凉。如玉，方为上品。执刀切成方寸，块块整齐如雪糕。

调味注重清雅。酱油、麻油、蒜泥调成汁水，撒上虾皮、榨菜末。汁不过多，味不过重，方显本味。腐在青花碗中如玉山堆雪。

品尝时分，米豆腐滑嫩爽口，米香清甜。郑淮安执瓷勺轻舀，豆腐颤而不碎。脑花，滑如凝脂。细细品味，清凉解腻，余味悠长。

小林小心吹气，送入口中，眼睛倏地亮起：\"滑得像吞下一朵云！着淋上辣油，米豆腐更添风味。三人就着新腌的脆瓜，在春阳下享用这抹清凉。

窗外杨柳抽芽，厨房里米香萦绕。郑淮安说起年轻时在湘西吃的米豆腐，小林讲述家乡的豌豆凉粉，我则想起师父教的\"粗粮细作，方见真章\"。

炊具洗净时，日头偏西。着石磨，忽然问道：\"程教授，为什么非要用石膏点卤？着未尽的卤水：\"石膏性凉，凝而不涩，比盐卤更保米香。有所思地记下。

夕阳西下，我们在厨房继续研究剩余的米浆。米浆煎饼，米渣蒸糕，连米汤都被郑淮安说要发酵酿酒。药膳馆的灯笼在暮色中初亮，将这场春日的米豆腐宴照得温润如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