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挽被他的心里话惊得说不出话。
所以,他跟她结婚,就是想“睹物思人”。
看着她的脸,想着她的妹妹沉星!
他对她做的一切亲密,都是因为她的妹妹沉星。
别有所求的,是他的白月光沉星,而不是她不起眼的沉挽。
沉挽的目光骤然冷下来,望着的眼神冷淡,再也没有任何情绪。
【怎么回事?】
【你怎么了?别吓我……】
这样的沉挽,傅赢舟只在刚结婚的时候见过。
对他没有任何感情,甚至不屑给他一个眼神。
“沉挽……”他下意识想去握她的手,却被她轻轻甩开。
姿态随意,没有任何在意。
沉挽懒懒靠着椅背,小口咬了口棉花糖,这才施舍般给他一个眼神。
眉眼清冷,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“恩。”她应了一声,嘴角带笑,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。
她向来拿得起,放得下。
即使心里泛着酸涩,她也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。
【夫人……】
“是,我是别有所图。”
傅赢舟被她逼得心慌,不再忍耐,直接攥起沉挽手腕,按在舱壁上。
“可我图的是你!”
这声压抑,双目猩红。
说完后,他激动的情绪如潮水般褪去,转而是一种近乎破碎的徨恐。
他紧紧盯着沉挽,象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的一根浮木。
“我图的……从头到尾都只有你,沉挽。”
他垂着头,重复着这句话,象是在确认,又象是乞求她的相信。
【别这样看着我……】
【别又变回那个冷冰冰的,离我好远的沉挽……】
【我错了,我不该凶你,不该吓你……】
他攥着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觉松了些,却没有放开手。
沉挽看着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,在他面前如此卑微,呼吸一滞。
她原本强装出来的冷漠和不在乎,在他这简洁的答案前,瞬间土崩瓦解。
“所以……你根本不喜欢沉星?”
沉挽扯了扯嘴角,却因情绪激动,笑得比哭还难看。
【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!】
象是被沉挽气到,傅赢舟嘴角微微抽了下,指腹占有的摩挲她内手腕。
“我喜欢的是你。”
简简单单的六个字,却让沉挽的心脏象是被一只大手攥住。
酸涩与悸动交织,让她一时忘了呼吸。
所以……是误会……?
沉挽还是难以置信,小心翼翼问:“可……他们都说你白月光是沉星啊。”
她小声嘟囔,“整个京北都知道……”
听着她闷闷的赌气,傅赢舟气却没由头消了下去,屈指轻刮她鼻尖。
他低笑一声,极其无奈:“没有根据的话,你也信?”
【整个京北都知道?那我这个当事人被京北除名了?】
【真不知是谁传出来的谣言……】
他微微眯起眼,“假的,要说有白月光,也只是你。”
【夫人笨笨的……】
【我象个多情的人吗?我做了这么多,她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?】
【她该不会真的对感情方面一窍不通吧?】
沉挽听着他内心的吐槽,脸颊微微发烫,清冷的眼也染上羞恼,瞪他一眼。
羞愧涌上心头,她视线瞟向窗外,怎么也不看他。
原来,白月光不是沉星,而是一直误会的她……
莫名有些心虚,毕竟误会他这么久。
刚才没感觉,现在他说了那些话后,沉挽才发觉两人的距离有些近。
近到她能清淅数清楚他有多少根睫毛,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脸颊。
她有些不自在动了动,想往后挪开一点。
可身后就是舱壁,她动不了一点。
傅赢舟目光灼灼看着她泛红的耳间,方才的低沉一扫而空,故意凑近:
“躲什么?刚才质问我,不是很有气势?”
【难得见夫人羞涩的模样,可不得多珍惜……】
沉挽被他看得窘迫,耳根子更烫了。
“我……”她心乱如麻,挤不出半句话,又赌气似仰起头直视他。
“谁让你不早点说清楚。”
她眼睛瞪得圆圆的,整个人气鼓鼓的,撒气似把手里的棉花糖怼他面前。
“不是要等摩天轮到高处许愿吗?”
说着,她轻轻推他,跟傅赢舟拉开距离。
“摩天轮都转了一圈了,你再不许愿,可就来不及了。”
误会他的愧疚中交杂着她没有察觉的甜蜜,嘴角不受控制上扬。
她又晃晃面前的棉花糖,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。
傅赢舟没有去接棉花糖,反而就着她的手,低头在那软乎乎的兔子脸上咬了一小口。
“我的愿望……”
他抬起头,深邃的目光锁在她身上,“已经实现了。”
【能娶到你是我最初的愿望,挽挽。】
沉挽的心头猛地一跳,握着棉花糖棍子的手微微收紧。
脸颊的温度刚刚降下去一点,此刻又烧了起来。
一向冷静如她,此刻也有些慌乱移开视线,小声嘟囔。
“我是说……你以后的愿望。”
“以后的愿望?”
傅赢舟重复她的话,摩天轮已经缓缓降落,门开了,他才道:
“会实现的。”
【我向来不信鬼神,我想要的,我会得到。】
【慢慢来,不急……】
沉挽跟着傅赢舟走出来,心绪却一直在他刚刚说过的话上。
不急吗?
她还是不明白。
如果她真的是傅赢舟的白月光,那他又是什么时候注意到自己的?
她望着走在前面等她的傅赢舟,刚想开口问,却被手机铃声打断。
沉挽盯着上面的号码,目光一凛,跟傅赢舟示意后,走到了旁边。
“查到了?”
沉挽雇了个私人侦探去调查身世的事情。
本以为还要等一段时间,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消息。
电话那头传来略显急促的声音。
“沉小姐,你让我查的信息,有了一些初步的发现。
但……情况要比你预想的要复杂。”
沉挽心一沉:“怎么说?”
她让私家侦探调查二十二年前,也就是她出生的时候,沉家发生的事情。
她现在对这件事还没有头绪,只能一点点查起。
“……你跟沉星都是在京北福利院领养的,那时候沉家夫妇也刚好有临盆的迹象,只是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