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睦家医院。
医生扒着温柔后背的伤口左瞧右瞧,半晌才向一旁的小刘同学说道:“恢复的不错,可以拆线。”
小刘同学闻言开心道:“麻烦您了,医生。”
“不用客气,一会儿给我签个名就行。”医生笑呵呵的开着玩笑,接过护士递过来的工具开始操作。
小护士尤豫半天,还是壮着胆子小声说道:“能不能给我也签一个?”
“当然没问题!”小刘同学心情好,来者不拒。
医生三下五除二给温柔拆完线,又带着二人回到办公室向温柔嘱咐道:“注意24小时内不要沾水。”
“尽量穿着宽松的衣服,不要剧烈运动。”
“尽量别吃辛辣油腻,刺激性的食物。”
说完这些,他又扭头向刘亦霏说道:“你多关注他伤口的愈合情况,如果发现有渗液或化脓的现象,及时就医,他伤口在背后,自己不方便看。”
小刘同学这次哪还能听不懂,慌忙解释道:“你误会了,医生,我们就是好朋友,平时也不总在一起。”
医生敷衍的说道:“啊!对对对对对,好朋友帮看看不是很正常的事嘛。”
小刘同学气苦,瞪了温柔一眼,在医生和护士拿来的笔记本上签名。
温柔等小刘同学签完,接过笔正要写上自己的签名,没成想医生一把抢回笔记本,嗤笑道:“呵,谁要你的签名了?发两首歌还真把自己当明星了?”
“噗哈哈哈”小刘同学见状直接笑喷。
这下连自诩脸皮赛城墙的温柔也有点遭不住了,老脸通红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看着温柔窘迫的样子,办公室里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“嘿嘿,逗你呢,来,给我签一个,等你以后火了,想签名就难喽!”医生也是个搞怪的性子,原来他是在故意整蛊温柔。
温柔没好气儿的撇过脸去,拿起小护士的笔记本分别在两页上签上名字,啪的一下合上笔记本。
“你什么身份,想要签名我就给你签啊?”
“拜拜了您呐!”
温柔说完把笔记本塞进小护士怀里,拉着小刘同学出了门。
小护士翻开笔记本向医生展示了一下两页签名。
医生哑然失笑,心道这位还真是个不吃亏的主。
就是不知道,他会怎么应对网络上的那些流言。
王忠磊的助理牙龈肿的厉害,因为他很上火。
温柔这号人就象是石头缝里蹦出的孙猴子一样,不演出、不代言、不买通稿、不签公司。
这让王忠磊这尊大佛拍下的五指山瞬间漏了四指。
身为一个合格的助理,他不能再把问题推回给王忠磊。
所以,他只能在这最后一指上大做文章。
有钱能使鬼推磨,找的几个狗仔已经将温柔从小到大的经历都扒出来了。
资料已经丢给了水军那边去炮制。
只是,如果这次还是没有效果的话,以后就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钳制他的办法了。
水军工作室。
刘三儿一脸便秘的看着老板吴良,“头儿,这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学生成长经历,也没什么可黑的啊。”
吴良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,闻言将沾着口水的瓜子皮吐到刘三儿身上,“你踏马的是不是傻?”
“都干了这么长时间了,这点东西还要我来教你?”
“他们那年代流行非主流,他有没有留过长发?”
“有。”
“照片p一下,就说是鬼火少年,再p个打架的场景,黑历史不就有了?”
“还有,上这么多年学,不可能没逃过课吧?”
“逃过。”
“配上一张教过他的老师的照片,就说老师直言,从小品行不端!”
“还有,他总交过女朋友吧?”
“交过。”
“砸钱,让她出来指认,就说他脚踩两只船,与未成年少女发生性关系,致其怀孕,黑诊所打胎,从此丧失生育能力!”
“那个,他父母是干什么的?”
“他父母前两年意外去世了。”
“哧那就再加之一条传统文化的,就说他命犯孤星,克父克母。”
“头儿?这样不好吧?死者为大。”
吴良手上的动作一顿,斜眼打量刘三儿。
突然,他猛的一脚踹向刘三儿,“大!大!大!大尼玛大!我让你大!”
“草,最近业务做成这个鸟样,雇主那边极其不满意,饭碗都要没了,你踏马还在这儿大大大!”
“我踹死你个龟孙儿”
刘三儿连滚带爬的逃出办公室,吴良喘了口粗气,嘀咕道:“真特么晦气,逼着老子文化人动粗。”
返回工作室的车上,小刘同学气鼓鼓的刷着网上的信息。
“这些黑子,真是没完没了,这才消停了几天,又开始造谣了。”
温柔无所谓的说道:“不用管他们,你越是跟他们争辩,他们就越兴奋。”
小刘同学恨恨的说道:“关键这也太离谱了,说你大学时的女朋友打胎,还去黑诊所?”
“还有还有,他们还说你”
当她刷到温柔的父母已经过世时,动作不由得一僵,口中的话说到半截,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。
温柔察觉到不对,把头凑过去看了一眼。
他重新坐直身体,瞳孔开始涣散,象是陷入了回忆。
“你你父母真的都不在了?”小刘同学小心翼翼的问道。
“恩。”温柔的声音有些低沉,“没什么特别的故事,一场平平无奇的车祸。”
“对方的司机酒后驾驶,他们走的时候没什么痛苦。”
“对不起,提到你伤心事。”小刘同学小声的说道。
“没什么。”温柔脸上撑起璨烂的笑容看向她道:“我早习惯了。”
各种各样的谣言帖子在网络上疯传。
这是一场匿名者的暴力狂欢,他们将文本化作一把不见血的利刃,在当事人心头刻下细碎且致命的伤痕。
不明就里的吃瓜群众们,扮演着无辜路人的角色,助纣为虐的进行着一场群体无意识的施暴。
裹挟着盲从的恶意,不问缘由的冲刷着个体的尊严。
温柔没有进行任何回应,相熟的朋友纷纷打来电话关心,他也总是一笑而过。
他象个冷眼旁观的看客,注视着这场由资本掀起的闹剧。
一天,两天,三天
终于,12月5日,如期而至。
企鹅音乐的主页,挂上了篇幅巨大的倒计时gg。
“企鹅音乐首场在线发布音乐会。”
“今晚八点,不见不散。‘温柔’同行,‘霏’你莫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