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沌真元。

陈凡猛地从意识空间中挣脱出来，胸膛剧烈起伏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

推演功法的消耗远超他的想象。

此刻他的大脑像是被几百个壮汉轮流蹂躏过，又胀又痛，精神力几乎被抽干。

但他的眼神，却亮得吓人！

陈凡精神疲惫，但嘴角却咧到了耳根。

他强行压下翻涌的心绪，没有丝毫迟疑，立刻盘膝坐好。

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。

这个由他亲手“创造”出来的【万道归元诀】，究竟有多牛逼，试了才知道！

他缓缓闭上双眼，心神沉入丹田。

下一秒。

他依照着脑海中那副玄奥百倍的全新经脉图，开始尝试运转功法。

万道归元诀！

启动！

嗡！

与之前【归元一气诀】那种鲸吞灵气的霸道不同。

这一次，陈凡的身体没有产生任何气旋。

周围的灵气也没有疯狂涌来。

一切都静悄悄的。

然而，陈凡的感受，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！

在他的感知中，世界变了。

空气中流动的风，仪器中蕴含的金属之力，甚至空间本身，都化作了一道道可以被他“看见”和“触摸”的法则。

它们不再是虚无缥缈的概念。

而是真实不虚的存在！

【万道归元诀】的运转，就像是在他的身体里安装了一个法则引擎。

“引万道法则之力淬炼己身！”

陈凡心念一动。

嗤嗤嗤！

周围那些无形的法则丝线，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，疯狂地涌入他的四肢百骸！

那是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感觉。

剧痛！

这是身体无法承载法则之力的本能抗拒！

至少七阶武者，才勉强敢接触法则。

而现在陈凡仅仅只有五阶，却需要接受各种法则的淬炼。

其中难度和痛苦，可想而知。

好在陈凡的荒古圣体的【御之极】和【生之极】已经达到了700的增幅。

难以想象的痛苦，好歹是被陈凡硬生生给扛下来了。

陈凡死死咬着牙，双目赤红，脸上青筋暴起。

他知道，这是升华的必经之路！

紧接着。

功法的第二阶段发动。

“熔铸混沌真元！”

轰隆！

陈凡的太虚气海之内，浓郁到近乎化为液态的真元，终于找到了宣泄口。

而是如同受到了某种至高存在的召唤，以一种近乎朝圣的姿态，主动冲刷着陈凡的身体，与那些涌入的法则之力疯狂交融！

真元，是能量。

法则，是规则。

此刻，在【万道归元诀】的恐怖作用下，能量与规则，开始了融合！

陈凡的丹田气海内。

原本由【归元一气诀】修炼出的，精纯无比的金色真元，在接触到这股新力量的瞬间，就如同冰雪遇到了烈阳。

没有丝毫抵抗。

直接被分解，被同化，被重塑！

一缕全新的，呈现出灰蒙蒙，混沌不清色彩的气流，缓缓诞生。

它只有发丝般粗细。

但它出现的一瞬间，陈凡整个丹田气海都猛地一沉！

仿佛那不是一缕气。

而是一颗坍缩到极致的物质！

厚重、浩瀚！

陈凡的心神剧震，差点没能维持住功法的运转。

“这就是混沌真元？”

他能感觉到，这一缕灰蒙蒙的气流所蕴含的“质量”，比他之前全部的金色真元加起来，还要恐怖百倍，千倍！

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维度的东西！

陈凡强忍着内心的震撼，小心翼翼地调动着那一缕混沌真元，让它顺着经脉，流淌至自己的指尖。

这个过程艰难无比。

混沌真元所过之处，他的经脉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
终于。

一缕微不可查的灰色气流，从他的指尖缓缓冒出。

它静静地悬浮在半空。

但陈凡死死地盯着它，瞳孔却缩成了针尖状。

他开启道曈，猛然看到。

在那缕灰色气流周围，空间，正在发生着极其细微，却又无法逆转的扭曲和湮灭。

这是真元？

陈凡的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。

他甚至怀疑，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，在体内搞出了一颗微型黑洞。

这玩意儿的性质，已经完全超出了能量的范畴，开始朝着“物质”和“规则”的结合体演变。

他小心翼翼地收回了那一缕混沌真元。

仅仅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，就让他额头青筋暴起，浑身肌肉都绷紧了。

那缕灰色的气流在他的经脉中缓缓退回，所过之处，经脉壁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，仿佛随时都会被那恐怖的质量压垮、撕裂。

好在陈凡的太虚气海近乎无穷大。

当混沌真元终于归于太虚气海，陈凡整个人都脱力地松懈下来，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。

太恐怖了。

仅仅是操控发丝粗细的一缕，就几乎耗尽了他的心神。

陈凡的心神沉入气海。

看着那片广阔无垠，由精纯真元汇聚而成的金色湖泊，再看看悬浮于其上，渺小却霸道的那一缕灰色气流。

一个无比疯狂，又无比现实的问题，涌上他的心头。

要把这整个湖泊的真元，全部转化为混沌真元……

需要多久？

陈凡的脑子飞速运转起来。

刚才转化那一缕混沌真元，大概消耗了他十万分之一的金色真元。

也就是说，想要将所有真元全部转化，这个过程至少要重复十万次。

陈凡的嘴角扯了扯，脸上浮现出一抹哭笑不得的表情。

他想起了之前吸收一万粒先天灵粹粒子的经历。

当时他觉得那已经是一项浩瀚到令人绝望的工程了。

可现在跟转化混沌真元比起来……

那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！

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概念！

“我真是……给自己找了个天大的麻烦啊。”

陈凡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，疲惫地靠在身后的仪器上。

他抬起手，看着自己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的指尖，眼神却变得愈发锐利和滚烫。

这个工程虽然浩瀚，但一旦完成……

他所能拥有的力量，将会达到一个连他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恐怖境地。

不过好在，万道归元决也是属于武技。

只要是武技，他都可以通过系统提升武技修炼的境界。

把他金色真元熔铸成混沌真元的过程大大加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