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立医院急诊科,我跟着师父参与多学科会诊。患者是位昏迷的老先生,ct显示脑部有阴影但无法确诊。
化验结果震惊所有人——血汞超标20倍。病人耳后:\"这里有个褐色小斑,是长期接触水银的温度计厂工人特有的'汞斑'。
神经科主任追问判断依据,师父翻开病人衣领:\"他秋衣第三颗纽扣磨损特别严重,这是老技工反复掏怀表看时间的习惯。
心内科病房,师父让我给三位心绞痛患者诊脉。
第二位患者脉象沉微,师父却指着他的输液架:\"药水滴速比医嘱快了三倍,这是自己调快的'求死脉'。心理评估证实患者确有抑郁倾向。
第三位最特别——脉象平和但时有间歇,师父突然问:\"您年轻时是不是田径运动员?,常见于心肌代偿性增厚的运动员。
中药房配药时,师父突然倒掉我抓的黄芩。
手术室外,师父让我观察即将进行肝移植的主任医师。
我们建议暂缓手术。探查时果然发现受体血管存在罕见变异。看患者睫毛的震颤频率,与麻醉深度不匹配——他的肝脏代谢功能被低估了。
新生儿科里,师父对早产儿的判断让医生们震惊。
结业那天,院长请师父给全院做讲座。投影仪播放着各种病例影像,师父却突然关掉电源。
铜钱旋转着,最后排成直线指向心外科主任。你最近两次误诊,不是因为技术,而是因为\"他指向主任的眉间,\"这里的'悬针纹'已经刺破印堂了。
全场寂静中,那位主任突然崩溃——原来他正面临离婚诉讼。医者不自医,就像镜子照不见自己。今天开始,我们都该学学'自相'。
散会后,师父的白大褂挂在诊室,袖口还沾着清晨查房时蹭到的药渍。那抹淡黄色的痕迹,在夕阳下像极了初入师门时,他教我辨认的第一味草药——决明子,明目清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