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限制使用。
那感情好啊。
陈凡话到嘴边，他硬生生刹住了车。
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旁边的归元子。
那里，师父正眼帘低垂，看不出任何表情。
龙象武圣将陈凡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，心中了然。
他自然也知道，陈凡现在是归元子的弟子。他不可能公然挖归元子的墙角。
所以。
他两个墙角都要挖。
龙象武圣魁梧的身躯转向归元子，姿态放得更低，语气也愈发诚恳。
“当然，我们更希望的，是能请到归元子前辈您出山，担任我校的荣誉校长。”
“只要您点头，别说是一台原型机。”
“我们愿意倾尽整个天玄武大的资源，为您单独成立一个研究项目，专门攻克先天灵粹的捕捉与提纯技术！”
这话一出。
陈凡的呼吸都停滞了。
这手笔，也太大了！
为了挖一个老头，直接把整个学校的研究资源都给押上去了？
看来归元子相当也分量。
过了许久。
归元子掀起眼皮，扫了龙象武圣一眼。
他没有说好，也没有说不好。
而是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。
“那玩意儿，用什么驱动？”
龙象武圣愣了一下，但立刻反应过来，恭敬地回答道：
“是第三代可控核聚变反应堆，能源供给绝对稳定。”
“哦。”
归元子点点头，又问。
“有效范围多大？”
一连串专业到让陈凡都听不懂的问题，从这个与世隔绝上百年的老头嘴里冒了出来。
龙象武圣的表情，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愕然。
他本以为这位古武前辈会对现代科技嗤之以鼻。
没想到，对方的问题这么刁钻，每一个问题都直指核心。
不过好在，他的手机上早已经备份了相关资料。
面对归元子的提问，他还是应答入流。
“有效范围目前是半径五百米，聚集效率大约在百分之十七。”
龙象武圣不敢有丝毫隐瞒，一五一十地回答。
归元子听完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他那双浑浊的老眼，看着屋外的夜色，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。
“师父！”
他凑了过去，压低了声音。
“这是好事啊！”
归元子这才重新将视线投向龙象武圣。
他没有立刻回答，而是缓缓站起身，走到了门边。
院子外，是青城的万家灯火，是钢铁森林的冰冷轮廓。
他避世了上百年。
看着外面的世界从马车变成了汽车，看着平房变成了高楼。
他一直以为，自己和这个时代，已经彻底脱节了。
他所坚守的古武之道，就像这间老宅，迟早要被外面那个日新月异的世界所吞没。
末法时代。
灵气枯竭。
这四个字，是他这一百年来，心中最沉重的枷锁。
为了不让古武彻底没落，归元宗隐世的上百年时间里，他也没有固步自封。
一直在学习外界日新月异的科技手段。
只为了能带领逐渐衰落的归元宗走出一条新的道路出来。
现在，他亲眼见证了。
用凡人的钢铁与火焰，造出了一把钥匙，一把或许能重新打开那扇尘封大门的钥匙。
归元子的手指，轻轻摩挲着斑驳的木质门框。
他看了一眼满脸期待的陈凡。
又看了一眼恭敬肃立的龙象武圣。
他活了一百多年，第一次感觉自己老了。
也第一次感觉，自己或许，还能再年轻一次。
过了许久。
他转过身，将手里的茶杯放回桌上。
“荣誉校长，只是个名头，老夫不在乎。”
他的声音很平静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份量。
龙象武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但是。”
归元子看向他，那双浑浊的眼睛里，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锐利。
“那个研究项目，老夫要亲自来管。”
“所有数据，所有人员，所有资源，都必须由我调配。”
“你们天玄武大，只负责出钱，出设备，出地方。”
“能不能做到？”
龙象武圣闻言，先是一愣，随即狂喜涌上心头。
他本以为最多是请来一尊供起来的菩萨。
没想到，对方竟然愿意亲自下场！
“能！当然能！”
龙象武圣激动得身体都有些颤抖，他猛地一躬身，几乎弯成了九十度。
“前辈愿意亲自主持，是我天玄武大之幸，是整个联邦武道界之幸！”
归元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，示意他别搞这些虚的。
他的目光，最后落在了旁边已经快要憋不住笑的陈凡身上。
“还有你。”
“从明天开始，随老夫一起去天玄武大报道。”
龙象武圣脸上的狂喜还没散去，又往前凑了一步。
他搓了搓手，表情有些不好意思，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。
“前辈，其实还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陈凡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。
这家伙，得寸进尺啊。
连师父的首席研究员位置都拿到手了，还想干嘛？
“说。”
一个字，简洁明了。
龙象武圣深吸了一口气，郑重其事地说道。
“灵粹聚变仪的成功，让我们学校的高层看到了古武一脉重新振兴的可能。”
“所以，我们天玄武大，想借着这个机会，成立一个全新的学院。”
他顿了顿，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。
“古武学院。”
“我们希望，能由您来担任第一任院长！”
“轰！”
归元子端着茶杯的手，在半空中停住了。
他缓缓抬起头。
之前那副云淡风轻的姿态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。
他的眼神，不再是看一个晚辈，而是看一个承载着沉重使命的同行者。
振兴古武。
这四个字，是他背负了一辈子的执念。
他以为自己会在孤寂中看着古武彻底淹没在历史长河里。
没想到，在这行将就木的年纪，竟然有人把这样一个天大的担子，重新递到了他的面前。
过了许久。
归元子才终于有了动作。
他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，发出一声闷响。
最终，他缓缓开口。
“好。”
龙象武圣悬着的心，终于落了地。
“这个院长，老夫当了。”
“但是，我不是一个人去。”
归元子站起身，佝偻的背脊在这一刻挺得笔直。
“老夫，将带领整个归元宗，与天玄武大，展开深度合作。”
“宗门弟子，会成为古武学院的第一批学生。”
“宗门典籍，会成为学院的第一批教材。”